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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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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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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她干脆放弃了织箩筐,一门心思的编些小篮子,小篓子之类的小物件。

    她把竹篾做的很细,以至于编出来的成品在外观上很好看。她又改进了一些编法,使得即便是在用细篾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东西依然很牢固。她编的这些既美观又结实耐用的小物件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之下,没过几年的时间,红云的竹编买卖就越发红火了。

    红云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她跟村里商量着给山上通了电,给屋里装了电灯。每有闲暇的时候,她也会编一些用得上的东西给张大婆和保山媳妇家里送去。她们虽然不是每件都收下了,但也念着红云的好心半推半就的收了一些。她们每每要付给红云劳苦钱,都让红云一一回拒了。

    正值冬月间,很多树的叶儿都落尽了,路边的草垛也都枯黄了。红云上马家峪送货,一共是三家订下的物件,红云拿绳子系成一担挑着。一一去过三户人家,红云把东西都送掉了。转身回来的时候经过高万小学附近,红云拿着扁担绕进了学校。

    水塘旁边建起了一幢新教学楼。教学楼很新,建的也很好看,一共两层。红云围着教学楼转了一圈又从中间的楼梯爬上二楼,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能看见整个操场。红云在走廊上站了很久。

    操场上有一个新建的篮球场。球场是用水泥打的,两边各有一个篮球架子,架子上各有一块木头篮板和一个铁框。有几个孩子正在篮球场上打球。他们身上的汗水淌遍了全身,身上的衣服也脏的不成样子,但他们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或调皮机灵、或天真烂漫的笑容。

    红云就看着这些惹人爱的孩子们。直到天色渐晚,孩子们都被叫回家吃饭去了,红云才从楼上下来,沿着池塘边从学堂岗上下去。

    “红云!你等会儿!红云!”

    红云正要上山,一个声音叫住她,她回头一看,原来是三婆娘。三婆娘手里拿着两封信,她把其中一封递给红云,说:

    “我刚才去取信,看见也有你的信,就帮你带来了。没想到正巧在这儿碰上你,也省得你再来回的跑。”

    红云把信接过来,看了一眼信封。

    “我看了,好像是彩霞寄来的。”三婆娘说。

    “谢谢你!”

    红云拿着信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拆开信,读了起来:

    红云:

    这几年来我一直没有给你写过信。我给家里写过几封,是我自己写的。当年帮我给你写信的那个写信先生教会了我写信,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激动就语无伦次了。这封信也是我自己写的。有很多字我还不会写,所以我写信的时候都需要拿着字典才行。

    在我写这封信之前,我考虑了好一阵子。我到底要不要给你写这一封信,或者说,我到底要不要选择死亡。

    你不要害怕,红云。我不是在吓你,我既然已经决定写出这封信,那就说明我已经有了死的决心。千万不要为我担心,每个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一定已经听说了,带我走的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写信先生。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在信里说你跟他是相识的。你也一定听说了我现在是在上海的事情,我在写给家里的信里都说过了。但是你一定不清楚我在上海的真实生活。

    对了,还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名字。他叫吴祥,是合作桥场上的人。那时候我们先到了长沙,又到了湖北,安徽,和江苏的南京。他带着我到处游玩,那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后来我们到了上海,上海是他以前读书的地方,他对这里很熟。我们身上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决定在上海安定下来。

    上海是个大城市,而我只是个农民,除了耕田种地,就什么也不会了。他继续在街上摆摊帮别人写信,但是现在用电话的人越来越多,这里的人又有钱,不像我们乡下都用不起电话。写信的生意越来越差,有的时候一天都写不了一封信,他得的那点钱根本养活不了我们。

    为了生计,他向他的老同学借了些钱来给我开了个裁缝铺子。我就给别人补补衣裳、换换拉链什么的,得空的时候还跟人学着做衣服。但是你要知道,光是补衣服换拉链的,那个铺子根本就是维持不下去的。所以在我学会做衣服之前,日子是很难过的。不过好在还是熬过来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们也算是勉强在上海有了着落了。

    后来我怀了孩子,这也是我跟他之间噩梦的开始。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可他不让。他说我们现在连养活自己都有困难,根本没有办法养活孩子。我说我很喜欢孩子,虽然过去被人逼着生孩子所以讨厌生孩子,但自从跟了他以后我就想跟他有个孩子。我诚心诚意的劝他,跟他商量,可他死活也不同意。我们吵了起来,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可是那一天我们吵了起来。

    从那以后我就很害怕,我觉得他对我开始变了,我常常觉得他有些不爱我了。从决定跟他走的时候我就仔细想过了,我不怕跟着他吃苦。再大的苦我都吃过了,可是我最怕的事就是他不再爱我了。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怕我会再跟他吵下去,所以我听了他的话把孩子打掉了。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痛苦,但是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希望他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帮别人写信的事情做不下去了,他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报社当编辑。我的裁缝店也做得熟了,生意越来越好,客人越来越多。那两年,我们的生活状况好了很多,我们搬了家,住上了更好的房子,用上了更好的家具。可是我跟吴祥的关系却没有变得更好,我们有了越来越多的争吵和越来越多的矛盾。我好像再也感觉不到他当初对我的那份热情了。我甚至怀疑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我尽量不让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我尽量的劝自己相信他。可是每次看见他跟别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我的身上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没有跟他说过这些,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一个小气的女人,觉得我不信任他。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怀孕了。我非常想把孩子生下来,他还是不让生。没办法,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跟他吵了起来。我说先前没条件你不让生,现在条件好了干嘛还是不让生。他说他不想要孩子,他就想跟我两个人过日子,他还说没有孩子我们会过的很自在。我问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不想要孩子,他说他怕我多想。

    我不相信他,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他。我跟他撕破了脸,我说他不爱我了,还说他在外面有女人了。那天我们吵的很厉害,连邻居都惊动了。邻居们来劝我们,可我们都在气头上,谁也不听劝。他把我们新买的电视砸坏了,把门一摔就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更加坚信他在外面是有女人的。为了那件事我跟他呕了几个月的气,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怪。

    这一次我没有再听他的,我把孩子生了下来。孩子是个男孩,眼睛像他一样大大的,很可爱。孩子出生以后我很开心,他也很开心,原来他并不讨厌孩子。我坐月子的时候他常常请假回来照顾我,我也看在孩子的份上决定跟他和好。我们的关系好了很多,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我渐渐的又在他身上感到一丝温情。

    可是好景不长,我们又开始闹别扭。由于我要带孩子,挣钱的事就落到了他一个人的头上。为了养活我们,他经常加班,每天一早就要出门,半夜才能回来,有时候我一整天都见不上他一面。偶尔他放假休息的时候,我都要让他看着孩子,我去接一些缝缝补补的活来做。可他哪里会照顾孩子,每次回来我都听见孩子在哭,止都止不住。不过这都是小事,我知道他工作压力大,没心思顾孩子,也就没跟他大吵,只是拌了几句嘴。

    那时候孩子小,不好带,不敢带他出门,所以我过的很苦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每天为孩子闹心,也没想起来还可以给你写信。我心里很清楚,我跟吴祥都很焦虑,每次一有吵架我都收着性子不愿跟他多争。他却刚好相反,脾气越来越大,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到家都冲我撒气。我一忍再忍,甚至还憋出病来。

    他看我得了病,也不再加班了,每天下班都早早的回来陪我。有一天他很晚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事,打电话到报社,他们说他很早就下班了。我把孩子哄的睡了,就沿着去报社的路找他,又去了他常去的那些地方,都没找到他。我正在担心的时候,却看见她从一个女人家里出来,那个女人我见过,是他以前的一个同学。我看见他们两个很亲热,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开心,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过来,他没有看见我,我赶在他前面回到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他跟我说报社有个稿子急着用,所以他加了个班。我没有拆穿他,只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这个事情在我心里扎了根,我变得疑神疑鬼,他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抓住一点小事就跟他吵,他也不耐烦,我们吵得越来越大。我觉得我真的成了一个神经病。

    到现在为止,我们的孩子快两岁了,能说话,能走路,跟世界上所有的孩子一样惹人喜爱。我觉得我的神经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决定跟他摊牌。我跟他说了那天晚上的事,他承认了,他跟那个女人好上了。我没有跟他吵,也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我从一个疯子变成了一具尸体,我每天就像个死人一样的活着。

    这一阵子我每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该死去还是该活着。如果我死了,他和那个贱女人会过的很快活。他们再也不用看我的脸色,他们会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一切。所以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去折磨他们,我要报复他们,我要让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可是我去折磨他们不也就是在折磨我自己吗?就算我的存在可以让他们不得安宁,但我自己的心里不也是无时无刻的痛苦着吗?我还是要死,只有死了才能得到解脱,一个死人是没有痛苦的,到时候一切都消散了。不,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他岂不是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可这不是我该担心的,等我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到时候吴祥自然会养育他的。他会给他找个后妈,管他是找那个贱女人当后妈,还是找另一个贱女人当后妈,都与我不相干了。可是我听说,后妈带出来的孩子会比别的孩子差,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后妈……

    这些想法一直在我脑袋里边打转,搞的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最后我终于想明白了,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没有止尽的折磨。我不愿意再这样被折磨下去了。

    在我临死的时候,我想到了你。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了解我现在的感受了。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怀念,怀念过去的那些美好的时光。

    我们曾经是多么亲密的一对姐妹啊!我们曾经是多么相爱的一对情人啊!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彩霞绝笔

    红云看着这一页页被泪水浸湿过的信纸和纸上歪歪扭扭几经修改的字句,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她急忙着把信拿去给张大婆看,张大婆看了信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星期以后,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娃娃抱着一个骨灰坛子跪在张大婆一家的面前。张大婆止不住的流泪,许军拿来柴刀就要劈他,却被许老汉止住了,桂英抱着一个婴儿怪模怪样的在一旁看着。屋外也渐渐的围过来不少人。

    因为事先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许老汉并没有显出多大的慌乱,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

    “快说!彩霞是怎么死的?”

    跪在地上的吴祥是个高高大大的戴着眼镜的男人。他沉默了一会儿,哽咽了一下,咽了口口水后说:

    “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她好一阵子没有理过我。那天我下班回到家就发现……就发现……我就发现她已经上吊死了……”

    “你们为了什么吵的架?”许老汉说。

    “我……”

    “哼!不敢承认了吗?”

    “我……”

    “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是我对不起他……”

    “对不起?你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我只是想把彩霞带回来好好安葬。”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的身子带回来?带回来这个破坛子算怎么回事?”

    “上海那边现在流行火葬,我又看带个尸体回来不方便,就把她火化了,把骨灰装在坛子里带回来……”

    “不方便?你带她走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方便?你现在不要她了,把她害死了,你就嫌她麻烦了,就说这里不方便那里不方便。这都是你找出来的借口!”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我从来没想过不要她,我只是……”吴祥说。

    “还在狡辩!要不是因为你,彩霞怎么会上吊?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们!”许老汉说。

    这时候张大婆冷静了一些,她擦了擦眼泪,看着吴祥背上的小娃娃,哽咽着说:“这就是彩霞的孩子?”

    吴祥点了点头,说:“这就是我跟彩霞的孩子。”

    张大婆从椅子上站起来,颤抖着双手走过去,说:“快!快让我看看!”

    吴祥解下背袋,把孩子交给张大婆。张大婆含着泪,满脸慈爱地看着孩子,就像看见了彩霞一样。她一只手托着那孩子,另一只手伸过去抚摸孩子的脸蛋。她苍老的手从孩子脸上划过,这种粗糙的触感使孩子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的老妇人,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边哭边喊着妈妈,这让张大婆有了更多心疼和悲伤的情绪。张大婆不停地轻拍孩子的后背,摇晃着身子哄着他。

    “他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张大婆问。

    “是个男孩,名字叫吴越。”吴祥说。

    “小吴越,不哭不哭……外婆抱抱……吴越不哭……”张大婆哄着小吴越,随即又问:“我们家小越儿多大了?”

    “再有一个月就两岁了。会叫爸爸妈妈,还能走一点路。”吴祥说。

    “不要以为你把孩子带来我们就会轻易的原谅你!”许老汉说。

    “你这个畜牲东西!当初我姐背着我们全家人跟你走了,你如今居然这么对她,还把她害死了。看我不一刀剁了你!”许军举着刀又要砍吴祥。

    “军儿!”许老汉一声叫住许军,说:“砍死人不要偿命的吗?”

    小越儿受了惊,在张大婆怀里哭个不停。张大婆一边流着泪一边哄着小越儿。人们还在不停地议论,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

    保山媳妇站出来,对许老汉说:“依我看呐,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与其抓着不放,还不如把心思放下,好好给彩霞料理后事,其它的日后再说。”

    “不行!从前是他勾引的彩霞。他教唆彩霞不要父母兄弟,不要丈夫家庭,跟着他吃苦受罪。如今又是他背信弃义,舍恩忘情,叫彩霞不得善终。我就彩霞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说也不能让她死的糊里糊涂,我今朝一定要帮她讨个公道。”许老汉说。

    保山媳妇又走到近前来,说:“我也知道你们心里都不好受,彩霞也是我们大伙看着长大的,我们也都不想看到她白白的冤死。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看在这孩子的份上,看在死去的彩霞的份上,也应该先给彩霞下了葬,把后事办了才是正经。”

    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有不少人也开始劝许老汉先给彩霞办后事。在众人的劝说下,许老汉终于被说动了。于是所有人都开始为彩霞的丧事忙碌起来。

    虽然没有彩霞的尸首,但还是按照习俗给彩霞办了葬礼。几个男人把为二老备下的杉木棺材抬出来,把彩霞的骨灰坛子放了进去。请的请道士,请的请乐队唢呐,买的买香火蜡烛,买的买钱纸爆竹。没多久的工夫,一众人就张罗起来。

    红云听见消息赶到的时候人还不多,只有一个唢呐坐在角落里吹。堂屋里摆着一口棺材,棺材前面一口大锅里成堆的烧着钱纸。棺材旁边是张大婆一家人和几个至亲,正守着棺材抱在一块嚎啕大哭。只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是红云不认识的,红云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来。桂英苦着脸在角落里抱着个孩子,张大婆也抱着个孩子,孩子在哭,张大婆也在哭。张大婆哭得没了力气,保山媳妇把孩子抱过来哄着。

    红云眼里漫出泪来,她知道彩霞就在棺材里。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棺材边,钱纸的烟熏过来,张大婆哭泣着拉住她的手。红云扶着棺材,和张大婆抱在一起,顷刻间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人越来越多,保山把买来的白色麻布裁好,一块一块的发下去。众人戴好孝布,又是哭的哭,忙的忙,哀的哀。红云哭得累了,在旁边歇了一会儿,给彩霞烧了些纸,一个人往山上去了。

    红云走到自家屋门前,却没有进屋。她从屋后的一条路接着往山上走,一直到快走到山顶的时候停下来。旁边有一座长满枯草的坟头,坟前有一块烧钱纸留下的黑泥和几根香烛烧剩下的柄,那还是清明时候留下的痕迹。红云站在坟前哭了一会儿,又把眼泪擦干,看着坟头痴站了一会儿。

    不知是什么时候,吴祥已经在远处看了她好久。吴祥走到红云旁边,一声不响地看着红云。

    “经常听彩霞提起你。”过了很久,吴祥说。

    红云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你一定也在恨我吧?”吴祥又说。

    “我看过你写的信,从那两封信里我完全想象不出你的形象。”红云说。

    “彩霞说你是她最好的姐妹。”吴祥说。

    “我也完全想象不到彩霞竟然会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红云说。

    “是我害了她。”

    “彩霞一直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你而把自己憋得那么苦。”

    “是我的错,那都是因为我。”

    “她很爱你。”

    “是的,她很爱我。”

    “你也很爱她。”

    “没错,我也很爱她。”

    “你早就知道你会害了她。”

    “你说得对,我早就知道我会害了她。”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你也不肯原谅我吗?”

    “我用不着原谅你。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

    “不,我需要你的原谅。那样至少会让我好过一些。”

    红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我原谅你了。”

    “……”吴祥一时语塞,眼睛看着红云的侧身,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走吧。这是我母亲的坟,我要在这待一会儿。”红云又说。

    吴祥迟疑了一会儿,也只好下了山。红云一直在她母亲的坟前待到了天黑。

    三天之后,彩霞的骨灰下了葬,吴祥也带着小越儿离开了。许老汉没有再追究下去,只是张大婆要把孩子接过来扶养。吴祥说他想自己养,张大婆也只好作罢,任着吴祥把小越儿带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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